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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時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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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時出生

誠如胤禛說的那樣,李氏要生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貝勒府,本來安靜的貝勒府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烏拉那拉氏自不必說了,在知道李氏要生了之後,第一時間就帶著人去了李氏所在的小院。

在烏拉那拉氏的指揮下,本來還有些亂糟糟的場面一下子就變得井然有序起來,每個人各司其職做著自己的事,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

安排好這些後,烏拉那拉氏就讓人把李氏要生的消息告知了胤禛,雖然說,她並不認為胤禛會來。而誠如烏拉那拉氏所預料的,胤禛也的確沒第一時間過來。

畢竟在這個時候,可沒有當父親的一定要侯在妻子產房外等待這一說法,而且越是大戶的人家越講究,更何況李氏還只是區區一個格格,就更加不可能陪產了。

貝勒府的這個幾個孩子,也只有烏拉那拉氏生弘暉、以及宋氏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胤禛在產房外等過,其餘的都是孩子生完了告知胤禛,胤禛才過來的。

所以胤禛沒有過來,別說烏拉那拉氏習以為常,就連正在生孩子的李氏也沒有多失望,唯獨耿梨,在知道胤禛不來後,很是憤憤不平,當即就飄到胤禛準備好好譴責對方一番。

一進書房,耿梨就看見端坐在書桌前拿著她的小說看著一副悠閑自得模樣的胤禛,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怎麽說人家都是冒著生命危險來給你生孩子,你不進產房陪產也就罷了,居然連在外面等都做不到,還在這裏悠哉悠哉地看著閑書,你們這些男人好狠的心。”

一想到自己將來生小包子的時候,這個男人也會是這麽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耿梨心中的委屈更甚。

輕柔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耿梨一臉哀戚道:“寶寶,還沒出生呢,你阿瑪就如此不重視你,你以後可怎麽辦嗎?”

“……”看著又演上了的耿梨,胤禛的眼皮子又忍不住狂跳了起來。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先不提他們這個年代本就沒有男子陪產的說法,就算有,可李氏羊水才破,離生產起碼還要一天的時間,他難道一夜都不睡了,就在李氏門外守著嗎?

還有,明明正在生孩子的是李氏,跟她有什麽關系?他怎麽就不重視她的孩子了?牽強附會也不是這麽個牽法啊!

看著已經進入譴責階段的耿梨,胤禛頓時覺得頭疼無比,只希望耿梨說痛快之後早點離開她這裏,他的耳朵也能落個清凈。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戲癮發作,還是真的想到了未來自己的境況可能會落得和李氏一樣,耿梨是越說越激動、甚至說到後面還說出帶著孩子離開這個傷心地的話,這下胤禛終於坐不住了。

扔下話本“唰”地一下站了起來,胤禛臉色有些發青。

“蘇培盛,陪我去看看李氏。”說著胤禛提腿就朝屋外走去——他怕他要是再不去看看李氏,這女人就要真的要給他演一回帶球跑了!

“嗯?”見到胤禛突然去看李氏,蘇培盛有些楞住了。

以前李格格生產的時候爺可從來沒去過,今天是怎麽了?

但是此時的他也來不及想太多,見胤禛走了,自己也連忙跟了上去,只留下還在那裏編織自己未來悲慘生活的耿梨還有些懵。

“……”看著胤禛大步流星離開的背影,耿梨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

這怎麽就走了呢?她才編到自己帶著孩子離開貝勒府後艱難求生的戲份呢,這悲傷的情緒才剛醞釀出一點,這主角之一就走了,那她這出戲還怎麽演下去?

但是人走都走了,耿梨就算不樂意也只能跟上了。

熟門熟路地飄到了胤禛的背上,耿梨摟著胤禛的脖子有些不高興地嘟囔道:“你還真是會挑時候走,起碼讓我把這段演完啊!這演到一半就被打斷,這滋味真的很難受……”

聽著背後人的抱怨,胤禛的嘴角抽了抽。

她還難受?他還沒說他被她吵得腦殼疼呢!要不是她一直在那邊碎碎念,他能走?

盡管心中抱怨地厲害,但是胤禛的雙手卻下意識地背到了身後,就像是要托住趴在他身後的某人一般……

胤禛的到來讓烏拉那拉氏很是吃驚,畢竟以往這種情況,爺向來都是不來的,連忙迎了上去。

“爺,你怎麽來了?”

“……聽說李氏要生了,左右沒什麽事,就過來看看情況。”看著一過來就甩下他、急吼吼地朝著產房飄去的耿梨,胤禛眼角抽了一下,心中有些無語。

既然這麽著急想知道李氏是怎麽生孩子的,那剛才還在他那裏耗了半天?

“……原來如此。”雖然對胤禛給的解釋烏拉那拉氏並不是很信服,但是她也聰明地沒有問太多。

笑道:“爺放心,穩婆和大夫都說了,李氏的情況很好,且這也不是李氏第一胎了,定然能平安生產的。只是李氏才剛開始宮縮,離生怕是還有段時間了,爺不妨先進裏屋歇會吧。”

“嗯,也好。”胤禛點了點頭,並沒有任何異議。

他本來就不是真的過來等結果的,純粹是為了耳根子清凈罷了。現在烏拉那拉氏這麽說,他也就趁勢進屋閉目養神起來。

而產房裏的耿梨,一開始還想著自己要認真地觀察著李氏的一舉一動、學習相關生產經驗。

但是在看了半天,發現李氏只是蜷縮在那裏皺眉,卻依然沒有要生的跡象之後,耿梨有些不耐煩了。

在等了兩個小時都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後,耿梨一臉失望地出了產房,一邊走一邊小聲抱怨道:“這李氏不是羊水破了嗎?怎麽還沒生呢?這要等到什麽……咦,四爺你怎麽還在這裏呢?”

看著還在正屋裏的胤禛,耿梨先是有些楞,隨即撇了撇嘴,有些不高興道:“四爺你還真是寵愛李氏啊,居然一直在這裏等著,怎麽,怕你的心肝寶貝生產的時候出什麽意外嗎?真是兒女情長!”

胤禛:“……”

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一個時辰前,她還在指責他無情無義、不來陪產吧!

現在才過了多久,又說他兒女情長、在這裏待地時間太長了?這到底是嫌他不關心李氏呢還是太關心李氏呢?

胤禛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對於耿梨這前後不一的行徑心中是一百個無語。

剛想在心裏吐槽兩句,只是看著耿梨誤以為他是因為擔心李氏而留在這裏那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胤禛忍不住楞了楞,腦海中不由自主閃過一個念頭。

她……不會是吃醋了吧!

胤禛怔怔地看著還在那裏碎碎念抱怨的耿梨,突然捂著臉無聲地笑了,如果這時有人掰開他的手就能發現,此時胤禛臉上的笑容有多麽燦爛。

烏拉那拉氏見胤禛突然捂住臉,還以為他困了,忙道:“爺可是困了?要不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就成了。”

“倒也不困。”看著一聽說要回去立馬停止碎碎念、目光炯炯看著他的耿梨,胤禛的心情越發愉悅,臉上的表情卻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胤禛皺著眉看向產房的方向,語氣有些緊張:“李氏現在情況怎麽樣了,穩婆可說什麽時候會生?”

聽胤禛不僅沒要回去的意思反而還問起了李氏的情況,耿梨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是下一秒,耿梨看胤禛的眼神就危險起來。

“看來,四爺你還真是喜愛李氏未來的這位齊妃娘娘啊!”

耿梨此時雖然笑著,但是眼中的笑容卻未達眼底,尤其耿梨說到“喜愛”兩個字時,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聽到胤禛頓時覺得心中一涼。

糟了,撩撥過頭了!

看著耿梨眼中的冷色,胤禛額頭忍不住沁出了點點汗珠,有些懊悔自己剛才的舉動了。

此時的烏拉那拉氏絲毫沒察覺胤禛此刻的心情猶如坐了過山車般在劇烈變化,還在敘述李氏的情況。

“聽穩婆的意思,這宮口應該快要開了,但是生的話,可能要到夜裏,甚至得明天早上了,爺要是等的話……”

“那就不等了。”沒等烏拉那拉氏把話說完,就被胤禛打斷。

只見胤禛一臉嚴肅道:“明天我還要上朝,這裏就交給你了,李氏若是生了,你派人告知我一聲就成了,我先回去了。”

說著胤禛沒等烏拉那拉氏說什麽就直接朝著屋外走去。

而聽到胤禛說要回去了,耿梨就如同川劇變臉一般,剛才還烏雲密布的臉上此時滿是笑容。

一下子就飄到胤禛的後背上,就像來的時候那般摟著胤禛的脖子,耿梨的語氣很是歡快。

“這才是了嘛,左右現在又生不了,咱們總在這裏耗著不是浪費時間嗎?還不如回去睡覺了,我都困了。”

說著耿梨還打了個哈欠,又在胤禛的肩膀上蹭了蹭找了個合適的位置趴下,似乎真的困了。

“……”聽著耿梨那歡快的語調,胤禛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心中吐槽。

還女人,還真是翻臉跟翻書似的,順了她的心,什麽都好說,但是要是不順心了,還真有幾分從地府爬出來的厲鬼的味道。不過……

歪了歪脖子看著趴在她肩上打著哈欠、一臉慵懶模樣的耿梨,胤禛的眼睛情不自禁地又彎了下來。

若是一直被身後這只厲鬼纏著,他樂意。

像來時一樣,胤禛雙手背到了身後,背著身後的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而烏拉那拉氏在胤禛離開的時候則是一下懵了。

雖然說烏拉那拉氏早就知道胤禛是不可能在這裏久呆的,能等到現在已經很讓她意外了,但是這說走就走,也著實讓烏拉那拉氏有些沒反應過來……明明剛才爺不是還一臉擔心的問她李氏的情況嗎?怎麽一轉眼就要回去了?

還沒等她想明白這裏面的因由,胤禛已經出了屋子了,烏拉那拉氏也來不及多想,連忙追出去相送。

剛想開口讓下人掌好燈,烏拉那拉氏突然就註意到胤禛走路的姿勢有些奇怪,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不是自然垂下,而是背在身後,整個人的姿態就像是身後趴了個人一般,有種莫名的詭異……爺的背後不會是趴著什麽臟東西吧!

一瞬間,烏拉那拉氏的腦海中突然閃過這麽一個念頭,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福晉,您這是怎麽了?可是冷了?”晚秋還以為烏拉那拉氏是被凍到了,就要扶她進屋。

“福晉,快進屋吧,夜裏冷,這要是凍著了可就不好。”

“……也好。”烏拉那拉氏搓了搓胳膊,沒有拒絕。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累到了,還是進去歇歇為好,要不然怎麽會有這種匪夷所思的想法嗎?

先別說那些鬼神之說本就是無稽之談,就算真的有,爺乃大清皇子,有龍氣傍身,諸邪避退,怎麽會有臟東西敢靠近爺呢?一定是她想多了……

雖然烏拉那拉氏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但是看著胤禛那有些佝僂的背影,她的心裏沈甸甸的,總覺得她可能忽略掉什麽重要的事了……

從李氏的院子回到書房後,胤禛就直接就寢了,耿梨也沒有回到自己的身體,而是留了下來。

用她的話說,她還要觀摩李氏生產的過程為自己累積經驗,一來一回太麻煩了不說,而且她實體狀態下的睡眠質量實在是太好了,沾上枕頭就像是吃了安眠藥一般,就很再醒了,還不如留下來,以防萬一。

耿梨算盤打得很好,但是卻忘記了,即便是魂體狀態下的她不能真正入睡,但是只要是在胤禛身邊,她個整個靈魂就會格外的安心放松,就如同兩人初遇住在岫雲寺的那幾晚一樣。

而這一放松的結果就是,直到蘇培盛過來告知胤禛李氏生產結果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從放空的狀態慢慢回過神來。

剛醒來的耿梨還沒聽清楚蘇培盛說了什麽,只覺得這個太監實在是太不識趣了,大半夜的過來擾人清凈。

耿梨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不滿地嘟囔著:“有什麽事不能留著明天說嗎?這大半夜正睡得舒服呢跑過來做什麽……”

好久沒有在魂體的狀態下“睡覺”了,這讓她都有些不習慣了,總覺得人恍恍惚惚的。

可話剛說到一般,耿梨像是意識到什麽一般,打哈欠的手一頓,眼睛更是驀然瞪大,連忙手腳並用地爬到胤禛的身邊,瞪著蘇培盛急切問道。

“不會是李氏生了吧!”

不然呢?

看著眼睛瞪地跟銅鈴似的耿梨,胤禛心裏有些無語。

她是不是忘了自己今天留下來的目的是什麽?

蘇培盛看不到耿梨,自然也回答不了她的問話,但是他過來本來就是匯報這件事的,躬身道:“爺,福晉說了,李格格和四阿哥母子平安,讓爺放心,同時讓奴才問問爺,要不要過去看看四阿哥?”

“真生了?”耿梨哀嚎一聲,一臉的懊惱之色,“早知道我就不睡了,守在李氏身邊了。”

為了蹲李氏生產,她可是足足等了大半個月,眼看等到李氏終於要生了,她卻完全錯過了,這大半個月的努力全都泡湯了。

耿梨越想越不甘心,忍不住遷怒起胤禛起來:“都是你,你明知道我睡眠質量好,怎麽就不知道提醒我呢?害地我全都錯過了。

嗯,不對啊,李氏生的不是三阿哥弘時嗎?怎麽蘇培盛說是四阿哥?四阿哥不是弘歷嗎?”

“……”看著一臉譴責之色的耿梨,胤禛心中的無語更甚。

這個女人是睡糊塗了不是?又忘了她現在是魂體的狀態,別人都看不見她的情況下他怎麽提醒她?讓他不打自招嗎?

還有,她就沒想過,既然她剛才在睡覺,他難道不是應該也是在睡覺嗎?總不能他大半夜不睡覺一直在等消息吧!

再者,李氏生的本來就是老四,弘昀才是老三,總不能因為老二弘盼早夭就直接把人給抹除了吧!

本來見天色暗沈又更深露珠的,胤禛本不想去的,但是聽著這耳邊的抱怨怕是短時間內是很難消停了,這想睡也睡不了了。

胤禛索性也就起身穿衣,往李氏院子去了,跟著去的自然還有一直胤禛耳邊抱怨的耿梨。

此時已經是將近五更天,天依然黑地厲害,但是整個貝勒府卻是燈火通明,尤其是李氏的院子,遠遠地就能看到人影綽綽、人來人往的,看著很是熱鬧。

而耿梨則是嫌胤禛的速度太慢,早就半道上就自己先一步去了,看得胤禛有些無語,這都已經生了,現在這還急著去還有什麽用?

胤禛按照自己的步伐來到小院,早有等候了多時的烏拉那拉氏過來給他道喜。

“恭喜爺、賀喜爺,李氏平安為咱們府上又添了一位阿哥,以後弘暉弘昀也多一個弟弟作伴了。”烏拉那拉氏臉上滿是笑容。

“是嗎?”胤禛的臉上情不自禁揚起一抹歡喜的笑容。

倒不是說他對李氏還有什麽感情,而是和這個時代所有的男子一樣,胤禛對於子嗣還是很是在意的。現在聽到李氏給他生了兒子,他心裏自然高興。

想了想,胤禛覺得自己對李氏還是關心一下,問道:“李氏現在怎麽樣了?可還好?”

烏拉那拉氏:“爺放心,李氏一切都好,就是生產的時候有些脫力了,現下已經睡過去了,爺可要去瞧瞧?”

胤禛本來就是隨口一問,聽到李氏已經睡了更就不會去了,淡淡道:“不用了,她也是累了,就讓她好好歇著吧!你讓人把四阿哥抱過來讓我瞧瞧吧!”

相較於李氏,胤禛還是更關心剛出生的四阿哥。

烏拉那拉氏自然更沒有異議,連忙讓奶娘把四阿哥抱出來。

從奶娘手裏接過繈褓中的四阿哥,烏拉那拉氏親自抱到胤禛面前,笑著道:“爺,你快看看,四阿哥長得多好看,瞧著眉眼,和李氏很是相像,嘴巴像爺,長大了肯定是個俊俏的孩子。”

雖然說對於李氏的兒子,烏拉那拉氏並沒有多少情感,但是看著懷中的孩子,烏拉那拉氏不禁想到了弘暉出生時的場景,眼神也不禁溫和起來。

滿人講究抱孫不抱子,所以胤禛也沒有打算打破慣例親自上手的意思,只是就著烏拉那拉氏看了看她懷中的孩子。

剛出生的孩子皺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自然算不上好看,但是父子連心,看著在烏拉那拉氏懷中嗷嗷待哺的孩子,胤禛的心也不由得軟了下來。

“眉眼的確像李氏。”胤禛點了點頭伸出手,輕輕地用手指蹭了蹭四阿哥的眉心,眼神越發溫柔了。

胤禛的動作並不大,但是對於剛出生的小嬰兒來說,可能有些過於煩人了,當即就動了動腦袋,哇哇地哭鬧起來,看樣子很是不滿自己這個阿瑪的行為。

胤禛忍不住笑道:“這個小家夥,也是個暴脾氣的,摸一摸就嫌煩了?怎麽,阿瑪還摸不得嗎?”

說著胤禛又輕輕用手指戳了戳小家夥的小臉,自然引來了更大的抗議,反而讓胤禛笑得更開心了。

“爺,您怎麽還跟個孩子計較呢?”看著胤禛這難得孩子氣的舉動,烏拉那拉氏不禁好笑起來,卻沒有阻止的意思,眼神越發的溫柔。

胤禛和烏拉那拉氏逗弄著懷中的四阿哥,就如同一對普通人家的夫妻在逗弄他們的剛出生孩子一般,畫面溫馨而美好。

“四爺,李氏怎麽生完就睡了,我連個產後感想都撈不到……”

剛從李氏屋子出來的耿梨本想找胤禛抱怨,只是一出來就看到這樣的畫面,頓時楞住了,嘴巴就像是上了封條一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一瞬間,耿梨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外人一樣格格不入。

耿梨好像第一意識到,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並不僅僅只是她的四爺,他同時還是別人的丈夫,別人的父親。

一想到這裏,耿梨的心裏第一次覺得莫名地堵得慌,好像有一塊千鈞重的石頭壓在胸口一般,沈甸甸的,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遠遠的天際似乎泛出了點點的魚肚白,耿梨楞了楞,隨即笑了起來。

“我說心口怎麽這麽難受呢,原來是天亮了啊!的確也該回去了。”耿梨語氣喃喃,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自己解釋。

耿梨嘴角重新扯出一個笑容,本想像往常一樣,過去和她的四爺抱一抱、做個告別再回去。

但是看著那和諧的一家三口,她的腳就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樣,一步都邁不出去。

耿梨神情怔了怔,隨即輕笑一聲,然後瞬間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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